第12章 寒露（2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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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夏知仿佛找到了一座靠山，懸浮的小心臟突然安定下來。
她慢吞吞眨了眨眼睛，沈重的腦袋往下一垂，整張臉便埋進了溫寒聲的掌心裏。
她的臉真夠小的——這是溫寒聲的第一反應。
溫熱的氣息鋪灑在手心，勾起一陣癢，慢慢地積聚起些許的濕潤觸感。
溫寒聲喉結發緊，沈聲叫她：“尹夏知，我的手沒有畫皮的功能。”
沒法給你短時間換張臉。
尹夏知沒抱任何期待，額前柔軟的碎發在他手腕處輕掃而過，幾秒鐘，迅速擡起臉，調整好表情，笑眼彎彎的模樣看起來人畜無害。
怎麽可能單手撂倒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。
尹夏知當然知道她的長相極具欺騙性，也非常善於利用這一點優勢。
站在辦公室裏，面對著氣急敗壞的老師，她依舊保持微笑，時不時眨眨眼睛，露出無辜的神情，然後用溫軟的嗓音說：“是他故意找茬的。”
“有視頻為證！”尹夏知拿著溫寒聲的手機，他保存了論壇上的視頻，遞到藝術學院的老師面前，“老師，您說我不還手，豈不是就要挨揍了？”
視頻錄制的角度太刁鉆，幾乎將黑皮的一舉一動都收入鏡頭。
包括他下流地用手拍打尹夏知臉蛋的那一幕。
團委老師忙得焦頭爛額，還要抽出時間來處理學生間的糾紛，一個頭兩個大。
一邊是有證據的學生，另一邊是同事，他被夾在中間，沈沈嘆口氣：“老張啊，要不你先回去安排替補隊員吧，等比賽結束咱們再好好了解整件事情。”
尹夏知跟著團委老師一整年，太清楚他的行事風格了。作為一個打太極的好手，絕不會把話說得太明白，但話裏話外的意思，明顯是偏向她這邊。
尹夏知開心了，喜滋滋翹起唇角，一不小心笑出了聲。
藝術學院的張老師一個眼刀子丟過來，“你這小姑娘，怎麽這麽暴力？被找麻煩了，你完全可以請求老師的幫忙，需要自己動手嗎？”
尹夏知被吼了一通，楞在原地。
這世界上還有這麽不講道理的人？
她懵懵地“啊”了一聲，“老師，您還嫌證據不夠多嘛？”
尹夏知摸著自己的臉蛋，神情無辜極了，“您看我這張臉，多好看。要是被您學生揍毀容了，您不覺得可惜嗎？”
張老師被氣得說不出話，黑皮是隊伍裏的主力，他倒下了就意味著這場比賽必輸無疑。
輸了比賽，他的獎金就拿不到了呀。
尹夏知也悶了一肚子的氣，故意激他：“老師，您如果是擔心那筆獎金，我可以自掏腰包補給您。”
她彎唇笑著，眼底的神情卻冷得要命，“只要您肯給我一個公道。”
被戳穿心事，張老師臉上的威嚴掛不住，據理力爭道：“這是獎金的問題嗎？這是榮譽，我們藝術學院的榮譽！”
他一連強調幾遍，尹夏知聽得不太耐煩，索性垂頭看腳尖。
想起前幾天黑皮打.黑球，還讓溫寒聲受傷的事兒，忍不住吐槽了句：“靠不光明的手段掙來的勝利，可稱不上是榮譽。”
一句話點燃了對方的暴怒。
“我說你這小姑娘，知道什麽叫尊敬師長嗎？我說一句，你有十句等著我。”
“什麽叫不光明的手段？你覺得自己講的話挺有道理是吧。”
“本來我都想著大事化小了，你還想怎麽樣？”
這老師非但不講道理，還試圖道德綁架。
尹夏知瞅著他發頂稀疏的頭發，姑且就詛咒他今年的頭發全部掉光吧。
藝術學院的老師離開後，團委的徐老師又揪著尹夏知念叨半天，“這次你受委屈了，但下次千萬不能硬碰硬了，知道了嗎？”
老師也分千萬種，好在尹夏知遇上的都是善解人意的老師。
她鼓起腮幫，翁裏翁氣道歉：“對不起啊徐主任，給您添麻煩了。”
“行了，快點去集合吧。”徐主任和顏悅色拍了拍她的肩膀，“煩心事兒別記在心上，專心做好自己的事情。”
話音剛落，女生部的部長就打來電話叫她去集合。
尹夏知匆匆和徐主任告別，小步快跑出了辦公室。一拐彎，差點撞上門前的人，“啊，對不起對不起，我趕時間——”
溫寒聲叫住她：“慢點跑，別著急。”
聽到熟悉的聲音，尹夏知停住腳步回頭看，男人已經換好了籃球服，白底紫邊的顏色，襯得他皮膚更加白皙。鞋子也是白色，邊邊角角都沒有灰塵。
這一整套衣服都很適合他。
如果沒有手腕上的粉色護腕，就更好了。
尹夏知直接看呆了，小步退回到他身邊，伸出兩根手指捏住護腕的邊緣，略微嫌棄地問道：“你真的打算，戴這個，上場打球嗎？”
溫寒聲挑起眉梢，低低“嗯”了聲。
尹夏知斬釘截鐵道：“那你絕對會掉粉的！”
溫寒聲不以為然：“我不需要粉絲。”
“……哦，那當我沒說。”
尹夏知丟開他的小粉，繼續向前走。
溫寒聲跟在她身邊，問她事情進展。
尹夏知言簡意賅覆述一遍，順遍吐槽著藝術學院的禿頂老師，她今天算是開了眼，“怪不得陳瑋他們屢教不改，原來是老師縱容著。”
溫寒聲似乎早有預料，懶懶掀起眼皮，“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。”
尹夏知最看不慣這種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現象，溫寒聲作為學校的學生會會長，明明有能力整改，卻保持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。
她嫌棄地皺起鼻尖，“啊對對對，畢竟你也是被偏愛的那個。”
溫寒聲聽出她話中的微嘲，覺得沒必要因為這個話題起爭執，沈默片刻，等尹夏知火氣消散後，放慢腳步停在她身側。
尹夏知一直用餘光觀察著溫寒聲，以為他會生氣。
仔細端詳了半分鐘，發現對方神情自若，有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。
和情緒自控的人吵架，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。
到最後你自己氣個半死，還傷不到對方半根頭發絲。
尹夏知撇撇嘴巴，不管過去多少年，她都鬥不過溫寒聲。
“你來辦公室，是擔心老師會為難我嗎？”
尹夏知主動換了個話題，瞇起眼睛瞅著面前的男人。
午後和煦的陽光從窗外斜入，柔和的光鋪灑在他清雋的側臉上，一向清冷的眼神此刻也變得朦朧，像蒙了一層薄紗。
“藝術學院的那位老師脾氣不算好。”溫寒聲坦然道，“如果他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你，我還能進去幫你一下。”
尹夏知擡眸，對上他清亮的眼睛。
被幽深的眼瞳攥住視線，一時忘記呼吸。
溫寒聲微微附身，清淺的呼吸似有若無撲落，再開口，語氣中摻雜了幾分無奈，“我也清楚你的脾氣，吵架必須要贏，但吵著吵著就容易哭鼻子。”
“怕你哭。”他淺淺補充一句。
尹夏知當然清楚自己的小毛病。
淚腺太發達不是件好事，就算吵架占了上風，有時候就是控制不住眼眶酸澀，好像是身體自動發出的指令，讓眼淚去澆滅心中的怒火。
可這個小毛病，她上大學後就在改了。
沒有多少人知道，溫寒聲卻知道，因為他們認識太久了。
尹夏知不清楚這算不算好事情。
她掙紮著移開視線，溫大會長的眼睛有讀心術，她害怕自己的小心思全被探知到。
“那就謝過溫學長的好意了。”尹夏知潦草蓋過他的偏愛和私心，假裝聽不懂，裝成一個木訥的小傻子。
溫寒聲替老師管理著學生會，又面臨畢業，那麽多瑣事堆積在一起，她覺得自己不該再麻煩他了。
“要比賽了，你快回賽場吧。”
尹夏知匆匆移開話題，“我也要去集合了。”
溫寒聲沈默下來，站在原地沒有動。
尹夏知的腳底像燃著了火，一秒鐘都不能多待，低著頭往走廊那頭沖。
像是瞎了眼的哪咤亂撞。
溫寒聲：“……”
尹夏知踩著風火輪，馬上要逃出生天，就差最後一步，在轉角處被叫到名字。
“尹夏知。”——溫寒聲壓著聲線叫她，有種不怒自威的魔力。
尹夏知幾乎是瞬間被點了穴，偃旗息鼓地轉過身，“怎、怎麽了？”
溫寒聲依舊站在窗邊，才一眨眼的功夫，陽光照射的角度就發生了變化。
他英俊的面容陷在陰影裏，看不出喜怒。
尹夏知摸不清他的情緒，心跳微微快了些。
就在她心跳如鼓的忐忑中，溫寒聲擡手到臉龐，尹夏知的視線也隨之轉移，定格在他微勾的薄唇上。
顏色像雪中的櫻桃，不點而朱。
尹夏知眨眼，看著他的嘴唇慢慢靠近護腕，然後極具暗示性地落下一吻。
溫寒聲的嘴唇在護腕上停留兩秒，再擡頭，被薄雲遮住的陽光重新落在了他的臉上。
尹夏知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，剛剛那誘惑力十足的動作，真的是溫寒聲做出來的？！
怎麽，和個男妖精一樣。
溫寒聲彎唇淡笑，慢條斯理吐出一句話：“記得給我加油。”
尹夏知魂不附體，楞在原地沒說話。
為什麽親護腕，她的尾椎骨會發麻。
作者有話說：
老溫狗開始出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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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慢吞吞眨了眨眼睛，沈重的腦袋往下一垂，整張臉便埋進了溫寒聲的掌心裏。
她的臉真夠小的——這是溫寒聲的第一反應。
溫熱的氣息鋪灑在手心，勾起一陣癢，慢慢地積聚起些許的濕潤觸感。
溫寒聲喉結發緊，沈聲叫她：“尹夏知，我的手沒有畫皮的功能。”
沒法給你短時間換張臉。
尹夏知沒抱任何期待，額前柔軟的碎發在他手腕處輕掃而過，幾秒鐘，迅速擡起臉，調整好表情，笑眼彎彎的模樣看起來人畜無害。
怎麽可能單手撂倒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。
尹夏知當然知道她的長相極具欺騙性，也非常善於利用這一點優勢。
站在辦公室裏，面對著氣急敗壞的老師，她依舊保持微笑，時不時眨眨眼睛，露出無辜的神情，然後用溫軟的嗓音說：“是他故意找茬的。”
“有視頻為證！”尹夏知拿著溫寒聲的手機，他保存了論壇上的視頻，遞到藝術學院的老師面前，“老師，您說我不還手，豈不是就要挨揍了？”
視頻錄制的角度太刁鉆，幾乎將黑皮的一舉一動都收入鏡頭。
包括他下流地用手拍打尹夏知臉蛋的那一幕。
團委老師忙得焦頭爛額，還要抽出時間來處理學生間的糾紛，一個頭兩個大。
一邊是有證據的學生，另一邊是同事，他被夾在中間，沈沈嘆口氣：“老張啊，要不你先回去安排替補隊員吧，等比賽結束咱們再好好了解整件事情。”
尹夏知跟著團委老師一整年，太清楚他的行事風格了。作為一個打太極的好手，絕不會把話說得太明白，但話裏話外的意思，明顯是偏向她這邊。
尹夏知開心了，喜滋滋翹起唇角，一不小心笑出了聲。
藝術學院的張老師一個眼刀子丟過來，“你這小姑娘，怎麽這麽暴力？被找麻煩了，你完全可以請求老師的幫忙，需要自己動手嗎？”
尹夏知被吼了一通，楞在原地。
這世界上還有這麽不講道理的人？
她懵懵地“啊”了一聲，“老師，您還嫌證據不夠多嘛？”
尹夏知摸著自己的臉蛋，神情無辜極了，“您看我這張臉，多好看。要是被您學生揍毀容了，您不覺得可惜嗎？”
張老師被氣得說不出話，黑皮是隊伍裏的主力，他倒下了就意味著這場比賽必輸無疑。
輸了比賽，他的獎金就拿不到了呀。
尹夏知也悶了一肚子的氣，故意激他：“老師，您如果是擔心那筆獎金，我可以自掏腰包補給您。”
她彎唇笑著，眼底的神情卻冷得要命，“只要您肯給我一個公道。”
被戳穿心事，張老師臉上的威嚴掛不住，據理力爭道：“這是獎金的問題嗎？這是榮譽，我們藝術學院的榮譽！”
他一連強調幾遍，尹夏知聽得不太耐煩，索性垂頭看腳尖。
想起前幾天黑皮打.黑球，還讓溫寒聲受傷的事兒，忍不住吐槽了句：“靠不光明的手段掙來的勝利，可稱不上是榮譽。”
一句話點燃了對方的暴怒。
“我說你這小姑娘，知道什麽叫尊敬師長嗎？我說一句，你有十句等著我。”
“什麽叫不光明的手段？你覺得自己講的話挺有道理是吧。”
“本來我都想著大事化小了，你還想怎麽樣？”
這老師非但不講道理，還試圖道德綁架。
尹夏知瞅著他發頂稀疏的頭發，姑且就詛咒他今年的頭發全部掉光吧。
藝術學院的老師離開後，團委的徐老師又揪著尹夏知念叨半天，“這次你受委屈了，但下次千萬不能硬碰硬了，知道了嗎？”
老師也分千萬種，好在尹夏知遇上的都是善解人意的老師。
她鼓起腮幫，翁裏翁氣道歉：“對不起啊徐主任，給您添麻煩了。”
“行了，快點去集合吧。”徐主任和顏悅色拍了拍她的肩膀，“煩心事兒別記在心上，專心做好自己的事情。”
話音剛落，女生部的部長就打來電話叫她去集合。
尹夏知匆匆和徐主任告別，小步快跑出了辦公室。一拐彎，差點撞上門前的人，“啊，對不起對不起，我趕時間——”
溫寒聲叫住她：“慢點跑，別著急。”
聽到熟悉的聲音，尹夏知停住腳步回頭看，男人已經換好了籃球服，白底紫邊的顏色，襯得他皮膚更加白皙。鞋子也是白色，邊邊角角都沒有灰塵。
這一整套衣服都很適合他。
如果沒有手腕上的粉色護腕，就更好了。
尹夏知直接看呆了，小步退回到他身邊，伸出兩根手指捏住護腕的邊緣，略微嫌棄地問道：“你真的打算，戴這個，上場打球嗎？”
溫寒聲挑起眉梢，低低“嗯”了聲。
尹夏知斬釘截鐵道：“那你絕對會掉粉的！”
溫寒聲不以為然：“我不需要粉絲。”
“……哦，那當我沒說。”
尹夏知丟開他的小粉，繼續向前走。
溫寒聲跟在她身邊，問她事情進展。
尹夏知言簡意賅覆述一遍，順遍吐槽著藝術學院的禿頂老師，她今天算是開了眼，“怪不得陳瑋他們屢教不改，原來是老師縱容著。”
溫寒聲似乎早有預料，懶懶掀起眼皮，“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。”
尹夏知最看不慣這種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現象，溫寒聲作為學校的學生會會長，明明有能力整改，卻保持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。
她嫌棄地皺起鼻尖，“啊對對對，畢竟你也是被偏愛的那個。”
溫寒聲聽出她話中的微嘲，覺得沒必要因為這個話題起爭執，沈默片刻，等尹夏知火氣消散後，放慢腳步停在她身側。
尹夏知一直用餘光觀察著溫寒聲，以為他會生氣。
仔細端詳了半分鐘，發現對方神情自若，有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。
和情緒自控的人吵架，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。
到最後你自己氣個半死，還傷不到對方半根頭發絲。
尹夏知撇撇嘴巴，不管過去多少年，她都鬥不過溫寒聲。
“你來辦公室，是擔心老師會為難我嗎？”
尹夏知主動換了個話題，瞇起眼睛瞅著面前的男人。
午後和煦的陽光從窗外斜入，柔和的光鋪灑在他清雋的側臉上，一向清冷的眼神此刻也變得朦朧，像蒙了一層薄紗。
“藝術學院的那位老師脾氣不算好。”溫寒聲坦然道，“如果他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你，我還能進去幫你一下。”
尹夏知擡眸，對上他清亮的眼睛。
被幽深的眼瞳攥住視線，一時忘記呼吸。
溫寒聲微微附身，清淺的呼吸似有若無撲落，再開口，語氣中摻雜了幾分無奈，“我也清楚你的脾氣，吵架必須要贏，但吵著吵著就容易哭鼻子。”
“怕你哭。”他淺淺補充一句。
尹夏知當然清楚自己的小毛病。
淚腺太發達不是件好事，就算吵架占了上風，有時候就是控制不住眼眶酸澀，好像是身體自動發出的指令，讓眼淚去澆滅心中的怒火。
可這個小毛病，她上大學後就在改了。
沒有多少人知道，溫寒聲卻知道，因為他們認識太久了。
尹夏知不清楚這算不算好事情。
她掙紮著移開視線，溫大會長的眼睛有讀心術，她害怕自己的小心思全被探知到。
“那就謝過溫學長的好意了。”尹夏知潦草蓋過他的偏愛和私心，假裝聽不懂，裝成一個木訥的小傻子。
溫寒聲替老師管理著學生會，又面臨畢業，那麽多瑣事堆積在一起，她覺得自己不該再麻煩他了。
“要比賽了，你快回賽場吧。”
尹夏知匆匆移開話題，“我也要去集合了。”
溫寒聲沈默下來，站在原地沒有動。
尹夏知的腳底像燃著了火，一秒鐘都不能多待，低著頭往走廊那頭沖。
像是瞎了眼的哪咤亂撞。
溫寒聲：“……”
尹夏知踩著風火輪，馬上要逃出生天，就差最後一步，在轉角處被叫到名字。
“尹夏知。”——溫寒聲壓著聲線叫她，有種不怒自威的魔力。
尹夏知幾乎是瞬間被點了穴，偃旗息鼓地轉過身，“怎、怎麽了？”
溫寒聲依舊站在窗邊，才一眨眼的功夫，陽光照射的角度就發生了變化。
他英俊的面容陷在陰影裏，看不出喜怒。
尹夏知摸不清他的情緒，心跳微微快了些。
就在她心跳如鼓的忐忑中，溫寒聲擡手到臉龐，尹夏知的視線也隨之轉移，定格在他微勾的薄唇上。
顏色像雪中的櫻桃，不點而朱。
尹夏知眨眼，看著他的嘴唇慢慢靠近護腕，然後極具暗示性地落下一吻。
溫寒聲的嘴唇在護腕上停留兩秒，再擡頭，被薄雲遮住的陽光重新落在了他的臉上。
尹夏知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，剛剛那誘惑力十足的動作，真的是溫寒聲做出來的？！
怎麽，和個男妖精一樣。
溫寒聲彎唇淡笑，慢條斯理吐出一句話：“記得給我加油。”
尹夏知魂不附體，楞在原地沒說話。
為什麽親護腕，她的尾椎骨會發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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